下女

很遺憾。五月初到首爾小休數天hea 玩探朋友，所有戲院都在當眼處貼出大大的下女 poster，當期的電影雜誌更有大大小小有關《下女》的專題。飽讀群書看過預告片無限次的我，一心以為能在韓國現地一睹全度妍和李政宰的精彩演出，但冷水當頭潑來，事關電影原來在我離開韓國回港的第二天才上映，讓我遺憾得只差未抱頭痛哭。雖然我有信心這部電影在香港一定會有發行商引入，但卻始終未能與韓國觀眾一同呼吸。

《下女》能在韓國引起如斯話題，不但因為該片情慾場面大膽，最矚目的是飾演下女 (韓文女僕之意) 的全度妍這次憑本片再戰康城。她數年前憑《密陽》奪得康城影展最佳女主角，連文化部長也特別在機場接機歡迎她，令她地位有如國寶。雖然還未看下女，但我也對故事略知一二，去年也難得在大銀幕上看到下女60年代原版的數碼收復版本。

新版《下女》沿用了原版的框架，60年代的小康之家演變成今時今日的富豪之宅。故事中的下女經朋友介紹打工，卻與男主人搭上甚至懷上孽種 (60年代版本說法，以今天的功利價值觀來說應該是執到好籌) ，最終釀成無可挽回的悲劇。翻查各大韓國電影雜誌研究所得，知道新版男主角比原版性格大為不同。原版的男主角是一個性格懦弱的小男人，被下女任意擺佈，愧對妻子卻有不知所措。新版的李政宰就不同了，他身家豐厚，享盡富人應有的權利，角色也有原版的被動變為主動。

觀照新舊兩個版本的《下女》，60年代版本雖然沒有甚麼驚天裸露場面，但以當時社會的保守氣氛來說，導演金綺泳已算開創同類電影先河，處於社會低層的下女憑著身體向上爬，敢做敢愛。新版加入了原版沒有的外母和女管家角色，讓李政宰這個中心男人被妻子、外母、下女、老女僕四個女人包圍，襯托女人之間的攻心角力。最具話題性的，還是李政宰全裸上陣和全度妍演出的情慾戲，據聞韓國觀眾更因韓版比康城影展版刪減了大膽場面而稍有微言，證明的是永恆不變的真理：sex sells。韓國傳媒也紛紛刊出李政宰那有如大衛像雕塑的壯碩身材，讓本來應該是女性擔任的 object of desire 角色過渡為男性，旁證時代與觀眾口味的變化。和韓國友人談起，全度妍和李政宰，值得討論的已不單是他們在《下女》的演出，而是他們分別象徵的性感標準。全度妍內斂但致命的誘惑力，再加上李政宰斯文面孔加戰狼300式身材，可能會成為當今韓國的性感典範。

PS 突然想起，數年前有緣分別兩天訪問全智賢和李政宰，我把他們合演的《觸不到的戀人》 DVD拿給他們簽名，全智賢把自己的名字簽到李政宰的頭上，李政宰也不慌不忙回禮，令 DVD 上的兩人成了無頭東宮，是為經典小插曲。

(將刊於 MR 雜誌6月號)